2012年1月31日 星期二

「國家生技研究園區開發計畫」案外記

「國家生技研究園區開發計畫」案在中央研究院翁啟惠院長預告下(201159到立法院教育及文化委員會進行業務報告時),於2011610有條件通過環評,中央研究院確定攻佔台北市南港202兵工廠。
2012113(星期五)下午,收到來自中央研究院寄來的快捷包裹,內付翁院長書函乙紙,116(星期一)函覆並退回包裹。
「鹿鳴」不知何物,僅將來函及回函公開,至盼翁院長及台灣社會掌握權力者躬身聆聽土地的聲音。


2012年1月16日 星期一

人之途

開路,不是文明的象徵,而是文明走向廢墟的第一步。開了路,文明就藉著工程鋪面望前走,走向不可逆的盡頭,除非災難將路歸零。
1960年代,信仰科技與進步的現代主義發展潮流,為了迎合汽車交通的持續成長,開創出「公路的世界」的公路建設黃金時期,這是人定勝天的極致展現,也是自然與人文夢魘的開端。在台灣,這齣證明人類偉大的荒謬劇,由交通部公路總局提出的環島公路網計畫忘情上演,以綿密的公路包圍並割裂台灣島,創造當代「公路的島嶼」。
不同的是,「公路的世界」早在1960年代即在西方文明中遭遇挑戰、抗爭與反省,而台灣到了2012年,「環島公路網」竟仍是揮不去的幽魂。全台唯一未經公路建設踐踏殘存的阿塱壹,已遭台26線(旭海至南田路段)道路工程劃過。開路的唯一目的是「環島公路網」,美其名的虛假理由是均衡區域發展或促進地方發展,這是幽魂邪惡之所在。
地方發展是社會共識,但不應與開路混為一談。地方發展應有整體思考,全盤分析願景、目標與問題、構想,才能明列可行的方案,並進行自然、社會、經濟、文化、教育各面向的規劃與評估。交通建設的確可能是策略選項之一,但前提是釐清地方發展是什麼,更重要的是,地方發展當然不會(也不應)摧毀發展的根本、瓦解發展的基盤,那叫做地方崩解而非地方發展。
更何況,過往的研究與現實經驗明白告訴我們,開路將因過路性的交通反造成地方發展的極化現象,就是強勢的地方愈強,弱勢的地方愈弱。因此,開路不僅不等於地方發展,更不會促進地方發展。果真如此,那麼開路的工程利益就成為地方政經勢力強要開路的唯一利基,地方民眾則在政治操作(開路是發展的「唯一解」)下,路尚未劃過,就先被割裂。蘇花高、蘇花改的爭議殷鑑不遠。
在文明的價值反思以及氣候變遷的常態災難下,台灣公路單位最該做什麼事?如果還是50年如一日的環島公路網,那就是病態了。
當代台灣社會亂象、環境災難與人性的沈淪成正比。台26線貫穿阿塱壹,不僅是工程至上輾斷當代根柢,更是眼前利益耗盡世代選擇。我們已葬送掉多少自然根系與文化花朵,難道連僅存的最後未來都要埋葬?
走進阿朗壹,是走進山與海的呼喚,是回歸人性與靈魂的原鄉。保留阿塱壹,是保留一條穿越過往與未來的時空長廊,是搶救人的心靈與人地的關係,讓台灣人重新定位自我,向自然低頭、向土地認同、向生命皈依。阿塱壹才是真正的「人之途」。
2012118,屏東縣政府將召開「阿塱壹自然保留區」審議會議,祈請天地、眾神以及眾人的善願力,護持阿朗壹。

關於興建農舍問題--給民進黨蔡英文主席的一封信

前言:2011年10月10日,筆者針對興建農舍問題去函民進黨蔡主席,2011年12月26日中央黨部秘書處回函。選後,公開回函與文章。


蔡主席,您好:
近日,有關貴黨蘇嘉全副總統候選人其妻在屏東長治鄉農地興建豪華農舍之事,成為社會輿論焦點。本人靜觀媒體報導後,深刻認為民主進步黨並未面對問題,貴黨對社會的所有說明,不僅未見對農地與農舍問題的前瞻,遑論改革的遠見。甚至蘇嘉全先生的所有回應,完全沒有自我反省,只有推託、遷就甚或質問別人的打爛仗,簡直令人失望到極點。
作為一個備受人民期待再度執政的在野黨,再不展現出眾所盼望的清明格局,難道真要讓台灣人對民主政治徹底絕望?
長期以來,台灣農鄉作為國家經濟發展的工具,農業淪為都市文明的附庸而始終不被肯定,農鄉不僅是提供糧食的「糧倉」,以及提供都市勞動力的「人倉」,更成為都市與工業發展搶地的「地倉」及搶水的「水倉」。
現階段農地面對外在力量的挑戰主要有二,一是以都市或工業發展之名,變更農業用地為都市或工業用地,鯨吞完整農地。例如進行中的新竹竹北「台灣知識經濟旗艦園區特定區計畫(簡稱璞玉計畫)」,本案由新竹地方藍、綠政客合流同謀,摧毀璞玉良田,將是民進黨不論執政與否都必須面對的土地不正義問題。第二是以農舍興建之名,興建豪華住宅,蠶食農地。此二挑戰將造成台灣農地與農糧危機,且事實是,台灣早已處在危機之中。
以農舍之名在農地上興建豪華住宅,源於制度性的開門,即是2000年「農業發展條例」修法,不僅開放農地自由買賣、興建農舍,新購農地亦可興建農舍,直可謂全面開放。並於2001年由內政部(營建署)與農委會訂定「農業用地興建農舍辦法」,試圖對農舍申請資格、建築規範進行管制。但制度性的缺口一開,即難再予限制,何況對農民與農業使用定義不清,以及授權地方政府審核、認定下,令台灣社會見縫就鑽的私民特質有如野火燎原。唉,今日遍地豪宅農舍,以及中央與地方詮釋莫衷一是之亂象,早在2000年修法時即應預見。
內政部(營建署)與農委會面對農地投機炒作與豪宅興建,已開始進行「農業用地興建農舍辦法」之修正,除增訂「申請人須無從事農業以外之專任職業」等做為農民實質身份審查要件外,並規定禁止興建農舍地區,以及對興建集村農舍進一步規範。但該修正(草案)在今(2011)年75的公開說明會遭建築投資、仲介業與政治人物(特別是執政黨立委)強烈反對。
因此,建議民進黨應善用此契機,向社會宣布,選後將立即推動制度性的源頭改革,一方面評估農業發展條例修法的政策成效,分析十年來農舍興建呈現的問題,另一方面瞭解農民生活現況與需求,並藉此進行農業發展條例第十八條的檢討、修正(甚至廢止)。簡言之,重新檢討開門機制,讓制度性缺口消失。如此,才能凸顯貴黨與藍色嗜土政黨的區隔,真正回歸土地正義的精神。
最後,對於蘇嘉全先生其妻之作法(興建豪宅農舍)以及其本人之說法,若作為一個尋常百姓,可以被理解,因為「鑽營」的確是台灣私民社會最為人詬病的常態,此一常態必須以制度性的改革加以遏止。但是,作為一個政治人物,特別是擔任過農委會主委以及內政部部長(農業、農地與農舍的主管機關),這樣的作法與說法,都是不對、不應該且令人不齒的。因為,這已不是制度性問題而已,更是道德問題與價值問題。試想,作為農地與農舍把關手的農委會主委與內政部部長,不管在任或卸任,竟然親自挑戰體制、鑽營制度的模糊缺口,甚至自認為理所當然的沒有問題、不是問題,坦白說,這真的叫做「給人看破手腳」,更讓人對蘇嘉全先生擔任農委會主委與內政部部長時的台灣社會感到悲涼至極。說得更白些,就是竟讓這樣的人擔任農委會主委與內政部部長,可見台灣社會何其悲哀。
而今,先生作為一個副總統候選人,其針對此事所言,真是令人非常、非常、非常失望的。這真的是民進黨面對台灣人民(特別是農民)的道德與價值危機。真心建言:道歉並請辭擔任副總統候選人,然後閉嘴、拆屋,才是民進黨帶領台灣社會變革的第一步。
蔡主席,台灣渴求明者、智者、仁者治國,而社會亦正在檢驗您,請讓我們相信,您就是。

台北大學不動產與城鄉環境系副教授
廖本全敬上
2011/10/10

2012年1月12日 星期四

給我尊敬的中間選民之二

我知道很多朋友對選舉無奈、抱怨或不知所措,因為台灣失控的兩黨政治充斥醜惡的亂(爛)象,包括:
1. 比爛、比壞:只要拼命證明對方很爛,自己就可以當選。
2. 要脅:用兩岸、中共、經濟等來恐嚇人民,若不就會
3. 釋出眼前利益:請參考各政黨與候選人開出的支票。
4. 請你含恨、含淚投票:請參見選情新聞。
的確,這些爛象取代政見、取代希望,扭曲民主選舉的價值。
但是,我們還要繼續為兩黨比爛政治的溫床暖被嗎?我們真的還容許醜惡政客踐踏我們共同的未來嗎?
朋友,請為我們自己尋找出路,用不分區政黨票為台灣社會開一扇窗,突破兩黨醜惡政治,阻止藍綠爭鬥,避免爛象繼續發生,讓社會有機會踏上民主的常軌。
看穿了,其實台灣只有一個黨,姑且可稱做「資本黨」或「拼經濟黨」,真正的領導核心是比國家還大、大到不能倒的大企業,而現有藍、綠充其量只是派系爭鬥。這些人,只在乎盈滿私我荷包的金錢利益,以及掌握資源分配的政治權力,土地、環境、生態、農業、公義、世代等永世根基,有誰在乎?
如果有一個政黨,雖然他還很不像政黨,但他超越藍、綠顏色,懷抱藍、綠無可挑戰的價值,宣告環境生態與社會公義才是經濟發展的根本基業,堅持阻止國家不要明天的反生態、反經濟與不公義發展模式,戮力開創島嶼回到永續正道的契機,實踐你、我、世代與未來可長可久的終極價值。請告訴我,為何不投他一票。
你可以說我是在為綠黨拉票,我不否認。但事實是,我在為我們共同的未來拉票,也為更民主的台灣拉票。拜託,拜託。

給我尊敬的中間選民之一

兩黨政治,執政者做不好,理當下台,做得很爛,更應該下台。倘若執政者做得糟透了,還可以不用下台,顯然這個政黨吃定人民,說得更白話些,台灣人民,他們對你「吃夠夠」,而你被他們「吃死死」。
站在路上,眼前的公車車廂盡是候選人的臉,我仔細看,看氣色、看面相、也看格局,那將是台灣社會未來四年的政治態勢與風光。我特別注意執政黨廣告,因為台灣社會已被他們的絕對權力惡搞了四年。候選人都面帶笑容,手或握拳或高舉拇指。
看著這些人的笑容,我想到的卻盡是山林水土的淪亡、生界的哀嚎與人民的血淚,背脊一陣涼意,直覺笑意背後的猙獰與邪惡,冷冷的說:嘿,台灣人,你們就是被我們「吃死死」。
四年,從離島、東北角海岸、花東海岸到阿塱壹海岸;從中科三期、中科四期的環評集體使壞,到中興新村奉送給中科;從農村再生條例、產業創新條例、東部發展條例的通過,到國土計畫法、國土復育條例、海岸法、濕地法的不動如山。滾滾的貪婪涶沫,流遍山林、河海、城鎮、農鄉。四年,我眼中盡是流離的農民、失所的殘弱、惶惑的原民身影和眼神。
土地徵收條例修法是四年執政的的總收尾,昭告台灣社會:選前都可以這麼做了,選後還有什麼不可的、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朋友,我們都很努力的期待社會扭轉,此刻,我們更握著自己的選擇權站在路上。作為一個教育者與運動者,我懇請您,讓執政黨下台,回歸兩黨政治的常軌,這不是偉大的事,只是常軌罷了。

請跨出永續與正義的第一步

從二個故事談起
聽過一場演講,演講者問在場聽眾:「如果有一天您的孩子回家,非常高興的跟您說,我已經找到未來志向,我最想做的工作是務農,我想要當一個農人,請問在場各位,支持的請舉手?」現場一片靜默,十數秒後兩位聽眾鼓起勇氣舉手。演講者追問:「請問,不會擔心的舉手?」兩位立即將手放下。
201110月下旬,我向后里果農謝龍雄先生訂了一箱水梨(謝先生因中科三期被徵收八成果園),收到水梨當天,謝先生的媳婦王婉盈小姐來電告訴我:「廖老師,請您只要匯1000元即可(原價1200元)」,不知所措的我還來不及開口,王小姐又說:「廖老師,我每一層多給您2顆」,我腦子閃過怎麼有人這樣賣水梨,仍未開口就又聽到:「還有每顆升一級給您」,我已經不知該說什麼,她再說:「與其讓辛苦種出的果實低價交給盤商,不如給好友分享,更值得、更歡喜」。
農村社會困境
這就是台灣農村社會的困境--沒有得到社會肯定,連實質的價格都不被肯定,遑論非實質的價值肯定。這個社會肯定的是都市發展與工業發展,認為那才叫做經濟發展。所以長期以來,農業、農村成為社會附庸,農地成為都市與工業發展的邊際土地,而農民淪落成為社會弱勢。
困境不是突發的,而是長期累積與惡化的病態。5060年代農村是台灣社會的糧倉,7080年代農村成為台灣社會追求經濟成長的人倉(青壯人口大量外移),90年代至今,更成為台灣的地倉(要地就找農地),最後演變成為台灣社會的水倉(工業與都市發展向農業搶水)。這是一條不歸路,讓台灣農村一路衰敗至今尚未停止。
農地面對三大挑戰
不被肯定之下,農地面對三大挑戰。第一是以農舍為名或違章工廠為主的蠶食;第二是以經濟、工業、城市發展為由,鯨吞過去好不容易被保留下來的完整農地;第三是汙染,所有蠶食鯨吞,讓台灣的農地緊鄰農舍、都市與工業區,所有生活與工業廢氣、污水,透過天空、水系,回到土地,並藉由土地回到我們的食物,再透過食物危害你我的健康,這是死亡的鎖鏈,沒有人逃得開。
如果我詢問各位:「會用不安全的食物餵食自己孩子的人請舉手。」當然不會有人舉手,再問:「真的確定沒有用不安全的食物餵食自己孩子的請舉手」相信依然沒有人舉手,這是什麼意思?因為大家都知道「你有啊!」。這是另一條不歸路。
土地徵收這件事
這樣的挑戰向下發展,到最後就是農地徵收這件事。
土地徵收條例應是作為約束徵收行為以保障基本人權的制度性規範,因此先進民主國家將土地徵收當作最迫不得已的手段。但台灣的土地徵收條例卻恰恰相反,成為需地者好用的工具,以及人民面對的最恐怖武器。
制度約束與規範變成政經權力者對土地所有權人予取予求的制度暴力,人間悲劇自此上演,「最小抵抗」的社會邊緣與弱勢正是徵收的對象,且透過徵收行為讓他們更弱勢。大埔事件,原本一百多戶的自救會被徵收行為要脅、威嚇,而投降、弱化到僅剩24戶,行政院宣稱以地易地更留下最後4戶未解決,這就是徵收行為的最小抵抗原則。
誰是提款機?
更糟糕的是,徵收行為總是高舉公共利益的大旗,做的卻是劫貧濟富的不公不義。
201111月初,友達光電董事長李焜耀當面向馬英九總統表達,政府將企業當作提款機。我想到友達法說會(1025)宣布第一季到第三季虧損405億,且仍持續虧損中。我又想到友達的銀行團聯貸,於是上網搜尋,20116180億、20111450億、2010280億(集團旗下LED廠隆達電)、20097270億、20069550億、20057420億、20046600億。我想到國科會的科學園區作業基金,到200912月底負債1233億,行政院將以編列預算及發行公債償還。
最後,想起因友達而遭徵收家園的相思寮阿宗伯(中科四期二林園區)以及后里的先生(中科三期后里園區)。不禁想問,誰才是提款機?正是我親愛的台灣社會與未來世代。
修法是為了回歸常軌?
民間訴求透過土地徵收條例的修法回歸正道,讓徵收行為成為迫不得已的手段。
但立法院2011年第一會期,執政黨立委兩度阻止民間修法版本進入委員會討論,第二會期行政院提出糟透了的版本,並規避委員會討論,由執政黨委員提案(1111)逕付二讀,其後沒有政黨協商,直到大會前一日(1212)倉促協商,隔日(1213)排入第10案表決,執政黨優勢人數強勢三讀通過行政院版。
修法結果依舊無法約束徵收行為以保障基本人權,土地徵收條例仍是權力者好用的工具,只要有錢即可取走人民的家當,且由執行徵收者(地方政府)決定補償價格。從條例本身到修法過程,我們看到一樣的粗暴本質,與怪手毀田無異。
永續不是夢?
土地徵收造成社會不正義,並進而讓社會不信任甚至造成社會對決。事實上,社會不正義根源於人與環境的對決,簡言之,摧毀環境是瓦解社會的第一步。
「面對公義邁向永續」研討會已經邁入第12年,12年前這個社會已經是一條吞自己尾巴的蛇,12年後仍然在吞(只是不這麼好吞)。一個不永續的社會,必然可以讓關於永續的討論真正永續,台灣社會可謂徹底體現永續的真與偽、正義的虛與實。
朋友,永續真的不是夢,永續是夢幻泡影,而你、我都參與其中。

本文為「面對公義邁向永續」研討會(2011/12/11)
民間與政府圓桌論壇發言改寫

2012年1月3日 星期二

捍衛制度暴力的土地徵收條例修法

去年1213土地徵收條例修法通過,讓我們看到政府的主人並非人民,而是為強勢開發者修法,並釋放利益給財團、建商、政客等土地拓墾集團。此外,未經一讀逐條討論,即由執政黨立委提案逕付二讀,且在最後一日倉促進行朝野協商,最後再以優勢的立法權力完成修法,其粗暴本質與怪手毀田行徑毫無二至。
如同民主先進國家將徵收行為當作「最迫不得已的手段」,土地徵收條例應該回歸憲法保障基本人權(生存權、工作權與財產權)的精神,作為約束徵收行為的制度性規範。但在台灣社會,土地徵收條例不僅無法讓徵收行為成為最迫不得已的手段,更悲慘的是,土地徵收條例竟是權力者最好用的工具,更是弱勢被徵收者面對的最恐怖武器。制度性的約束一旦變成制度性的暴力,強凌弱的人間悲劇就無法收場。
土地徵收條例造成二個主要的社會問題,一是「浮濫圈地」,二為「流離失所」,故修法首要,應是藉由正當程序(包括禁止特定農業區徵收、必要性的釐清與人民實質參與的聽證制度等)遏止浮濫徵收,再透過合理補償(包括完全補償與安置計畫)避免流離失所。
但修法結果顯示,政府不僅對土地徵收實施過程中製造的悲劇(第一線執行人員最清楚)視而不見,並漠視大法官釋字第409號對徵收「法律規定應不厭其詳」的解釋,且不理會民間修法版本指出的問題癥結,更否定內政部自行委託的研究成果。原來這個政府修法的終極目的,是「捍衛」好用工具與制度暴力,故一方面高舉土地正義與市價補償的大旗來矇騙社會,另一方面以民調宣稱7成以上民眾支持政府來欺凌社會,最後更將人民的家園守護醜化為金錢補償問題。
這是一場有意識的知法、玩法與弄法騙局。馬總統放任行政院惡搞土地徵收條例,更啟動人民賦予絕對優勢的立法權力,踐踏人民與土地正義。民間社會應該強烈要求行政院必須有人負責,修法背後的影舞者應該下台並對社會致歉。
台灣社會真該反省,怎麼會選出一堆醜惡政客來踐踏自己呢?而這個不義的政權,選前都敢這麼做了,選後還有什麼不能做或做不出來的呢?再不徹底覺醒,將可預見選後遍地烽火的圈地徵收行為。

本文刊載於上下游新聞市集